长城人寿股权竟遭7折抛售，中小股东为何疯狂撤离

近日，长城人寿的股权被以7折的价格抛售，引发了中小股东的疯狂撤离，这一事件背后，主要原因是长城人寿的业绩持续下滑，导致其偿付能力不足，面临较大的经营风险，公司治理结构问题、管理层变动以及监管压力等因素也加剧了中小股东的担忧和撤离，此次股权抛售不仅对长城人寿的未来发展带来不确定性，也引发了市场对保险行业整体风险的关注和担忧。

　　近期，北京产权交易所一则关于长城人寿的股权转让公告引发了市场的广泛关注。北京兆泰集团拟转让所持有的长城人寿 8.79 亿股份中的 100 万股股份，转让底价仅为 80 万元，每股价格 0.8 元，而根据 2025 年一季度末长城人寿的每股净资产 1.157 元计算，转让底价较实际每股净资产折让近 30%。这一明显的折价转让行为，不禁让人对长城人寿的现状与前景产生诸多疑问。

　　回顾长城人寿近 9 年的发展历程，其估值表现并不乐观，有五年每股净资产跌破 1 元，长期处于估值低迷状态。尽管在 2024 年每股净资产有所回升，达到 1.175 元，但这主要得益于增资输血，而非公司内生增长所驱动。

　　近年来，长城人寿中小股东的股权转让动作频繁，且多以失败告终。2017 年，涌金投资控股、国金鼎兴投资、北京广厦京都置业、拉萨亚祥兴泰投资四家小股东联合在北京产权交易所转让长城人寿股权，其中前三家均意图出清股权，原计划受让方北京华业资本控股却因资质问题导致交易流产。同年 8 月，完美世界两度挂牌转让长城人寿 0.27 亿股股权，至今仍未找到买家。2021 年 8 月，中建二局第三建筑工程挂牌转让长城人寿 3000 万股股份，同样未能成功;2022 年，中国二十二冶集团拟清空其持有长城人寿 3000 万股份，这已是第二次尝试失败，实际上早在 2020 年 3 月，该公司就曾以每股约 2.51 元、总价 7520 万元的低价挂牌出售 0.54% 股权，最终无人问津。同一年，厦门华信元喜投资拟转让所持长城人寿 65141.43 万股股份，再次遭遇失败，且这已是其第二次挂牌转让。从这些频繁挂牌却屡次流拍的情况来看，长城人寿的股权转让市场陷入了 “有价无市” 的尴尬境地，股东们急于出手股权，而买家却望而却步。此次北京兆泰集团选择大幅折价转让股权，更是凸显了中小股东急于 “离场” 的迫切心态。

　　从业绩数据来看，长城人寿在 2024 年呈现出一种复杂的局面。根据其发布的 2024 年第四季度偿付能力报告，全年保险业务收入达到 260.79 亿元，同比增长 13.20%;偿报母公司口径净利润为 1.69 亿元，较去年同期的 -1.43 亿元实现了扭亏为盈。然而，深入分析季度数据就会发现问题。2024 年第四季度，长城人寿单季净亏损高达 3.67 亿元，几乎 “吞噬” 了截至三季度末全年利润的近 7 成，这种 “过山车” 式的业绩表现，反映出公司在经营中存在较大的不稳定因素。

　　在投资端，尽管长城人寿在 2024 年积极布局资本市场，成为举牌大户，增持或举牌多家上市公司，但在资本市场四季度剧烈波动的环境下，其投资成绩并不突出。财务投资收益率和综合投资收益率分别为 4.33% 和 5.35%，与部分综合投资收益率接近 10% 的险企相比，差距明显，其激进的投资布局并未带来预期的高回报。

　　负债端方面，长城人寿的保险合同负债持续增提。2024 年 1 - 4 季度末，保险合同负债分别为 675.67 亿元、725.57 亿元、778.11 亿元、813.93 亿元。受新业务增加及 750 日移动平均国债收益率曲线持续下行等因素影响，保险责任准备金计提压力上升，对利润造成了显著挤压。同时，分红险和万能险业务的现金流状况也不容乐观。分红险业务在 2024 年四个季度的净现金流分别为 -8.00 亿元、 -8.92 亿元、 -6.93 亿元和 -6.33 亿元，全年净流出高达 30.18 亿元;万能险业务虽在下半年有所改善，但全年仍净流出 5.74 亿元。这与公司早期的产品结构有很大关系，如 2019 年原保费收入和保户投资款新增交费排名第一的产品分别为长城金悦两全保险(分红型)和长城金钥匙年金保险 B 款(万能型)，当年保费分别为 12.79 亿元和 14.37 亿元。其中，长城金悦两全保险(分红型)保险期间为五年，2024 年正好满期给付，加剧了分红险的现金流出压力。而截至 2024 年三季度末，长城金钥匙年金保险 B 款(万能型)的年度退保规模已高达 14.52 亿元，对现金流出影响显著。

　　2024 年 12 月 20 日，长城人寿获得监管批复，注册资本从 55.32 亿元增至 62.19 亿元，而在 2023 年底才刚完成一轮增资扩股，如此短时间内的连续增资，暗示着公司面临较大的财务压力。从 2024 年四季度偿付能力报告来看，增资后公司的偿付能力提升幅度极为有限。截至 2024 年四季度末，其核心偿付能力和综合偿付能力分别为 93.75%、159.09%，较三季度末仅分别上涨 3.53 个百分点和 3.18 个百分点，仍低于行业平均水平(2024 年三季度末，人身险公司的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 188.9%，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为 119.5%)。

　　短期内，长城人寿进一步增资的可能性不大。根据偿付能力预测数据，截至 2025 年一季度末，其核心偿付能力与综合偿付能力虽会有小幅上涨，但涨幅有限。在缺乏外部资本助力的情况下，长城人寿需聚焦内部运营提升。一方面，要优化产品结构，精准把握市场需求，提升投资收益能力，通过合理资产配置提高投资回报;另一方面，降本增效刻不容缓。公司存量债高票面利率问题突出，目前存量债券规模为 20 亿元，由 2020 - 2021 年发行的 3 只债券构成，票面利率分别为 5.15%、5.50%、5.00%，期限均为 10 年，第五年末可行使赎回权。债券存续前五年利率固定，若届时不行使赎回权，后五年票面利率将增加 1%。当前，这 20 亿元债券均处于前五年锁定期，每年利息支出达 1.04 亿元。若不赎回，待利率上升，年利息支出将逐步上升至 1.24 亿元，远超当前 2% 资金成本对应的 4000 多万利息支出，两者差额近 8000 万元，而长城人寿 2024 年净利润仅过亿元，高额利息差额对利润空间造成极大压缩。因此，发行新债置换旧债，或许是缓解财务压力、优化财务结构的关键举措。

　　编辑有话说

　　长城人寿此次股权的折价转让，是其长期以来在经营、业绩、财务等多方面问题的一个缩影。对于长城人寿而言，当务之急是在优化业务结构、提升投资能力、缓解财务压力等方面多管齐下，制定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以改善公司的经营状况和市场形象，重新赢得投资者的信心。同时，监管部门也需持续关注其发展动态，确保行业的稳定健康发展。对于投资者来说，在面对类似企业时，更要深入研究其财务状况、经营策略等，谨慎做出投资决策。